中年慢活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茉莉花開了

去年冬天，菜市場一老農在路邊擺了很多盆，高不及20公分，卻已開一朵或含苞的小株茉莉。每盆60元，花型十分飽滿圓潤。心中雖納悶，冬天茉莉怎麼會開呢！還是忍不住停下來買了一顆，期待茉莉花開，期待記憶中的花香！

對茉莉花我是十分熟悉的，感覺中好像伴著它的花香一起長大。小時候的日式房子，屋前大片庭園，茉莉蔓延一大片，每天清晨隨手就摘滿兩手。阿嬤會拿一些恭敬的供佛，一些插在髮髻上。阿嬤時代的女人，沒有燙髮剪髮的麻煩事，終身一頭長髮，挽在腦後的髮髻，幾朵清香素樸的茉莉花，就是最大的裝飾了。

一向偏愛白色會香的花，或許和茉莉花的記憶有關。如梔子花、緬梔花等。它們都有一種甜美、濃蜜的感覺。及長讀莎翁『仲夏夜之夢』，常把花香和精靈、森林和仲夏夜中隱約流動流露的幽謐氛圍聯想在一起。

多年前從娘家移植一顆茉莉種在陽台上，卻一直長不好。後來搬到頂樓花台，日日接受豔陽高照後，從初夏到秋天幾乎天天有花開。去頂樓摘花供佛，是最快樂的事之一。茉莉花的品種很多，頂樓花台上也另種一種單瓣，花型較大，花色較白，直株較野而高大的茉莉，但我總嫌它不夠秀麗，花朵也極易凋落。後來這些茉莉都被鄰居以容易招螞蟻為由全趕盡殺絕。心痛之餘，去年才在菜市場買了一顆茉莉，種在房間新訂的花架上。

經過幾場春雨的洗禮，加上勤快添土灑液肥等，茉莉快速抽牙，花苞一一浮現。前兩星期陸續開了兩次。今天同時兩朵盛開，一朵恭敬的剪下，插在陶瓶，置於案上供佛，另一朵留著，在春風中，讓香氣洋溢，供養十方佛！